·史海观复

2020年10月21日，香港国泰航空公司宣布在全球范围内削减8500个岗位。这占到了国泰航空员工总数的24%。

后来，经过进一步的协商和调整，实际裁员人数并没有这么多，但也达到了5900人。这其中，5300人是国泰航空的驻港员工，包括空姐、地勤等等。

时任国泰航空CEO的邓健荣紧接着发文表示，为了公司的发展，不得不进行彻底的重组与调整，对受到影响的员工感到抱歉，公司将提供优厚的离职方案……

国泰：港英政府垄断航空业的工具

事情回溯到2019年，这年7月，香港街头陷入“黑衣人”引发的大骚乱，被媒体称之为“修例风波”。当时很多从内地去香港的人都被街头的景象吓了一跳。可是很多人没想到的是，载他们来香港的香港最大航空公司，国泰航空，竟然也深深参与其中。

其实在这之前，不少人都以为国泰航空是个国资控股的公司，毕竟名字里带个国字，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它是个国企。

然而真的坐过国泰的航班以后，细心的人发现国泰航空在很多细节上“搞小动作”，例如广告页上、候机厅的指示牌上，国泰把中国和香港、台湾并列而论。

做为一个航空公司，这属于是很明显地在挑战一个中国原则。

国泰航空会这么做并不奇怪，因为它事实上是一家英资绝对控股的公司，幕后老板是英国太古集团。太古集团是一家两百多年历史的老牌国际财阀，是鸦片战争后第一批进入中国的英资公司之一。

新中国成立后它退出了大陆市场，但仍以香港为据点经营东亚业务。国泰航空就是它把持香港航运业务的工具。

国泰航空多年来经常自诩为香港本土最大的航空公司，但实际上它打一开始就是英国人为垄断香港这一国际交通枢纽的航运业务而成立的，控股人从来都是英国人。

为达到垄断的目的，国泰航空（及其背后的太古集团）与当时控制香港的港英政府相勾结，香港本地资本连挑战其垄断地位的机会都没有，很多爱国资本家想要挑战国泰航空的垄断，都以失败告终。

其中最令人唏嘘的莫过于港龙航空的兴衰。1985年，包玉刚、曹光彪、霍英东等爱国资本家不满英资对航运的垄断，于是又联络了其他几家华资机构，准备成立一家真正属于香港人自己的航空公司，取名叫港龙航空。

曹光彪和包玉刚给港龙航空选定的logo是一条红艳艳的飞龙，寄托了他们对港龙的期许。

然而不出意料的，他们的成立申请一报上去，直接就被港英政府驳回了，港英政府要求港龙的股份必须大部分由英籍人士持有，否则就不让成立。

曹光彪等人没有办法，只好做出妥协，对港龙航空进行大规模的资产重组，让英籍人士控股，想着先让公司成立起来，再徐徐图之。

没想到公司成立后，英国人更恶心的招数还在后面。历来标榜自由市场的英国人公然利用行政对港龙进行打压。

港英政府在港龙刚成立后不久，就推行一项新政策，要求每条航线都由一家航司单独负责，先占先得。这是赤裸裸的偏袒国泰，因为国泰已经成立多年，早已把那些利润丰厚的航线占完了，这下港龙连自由竞争争夺客源的资格都没了。

港龙只好捡一些国泰航空的残羹剩饭来运营，结果就是，港龙连年亏损，原本一腔热情的股东们一看本钱都要亏进去了，自然坐不住了。

太古集团和港英政府等的就是这一刻。两者沆瀣一气，通过一连串金融操作，得到了港龙35%的股权，成为第二大股东，同时获得了港龙的管理权。

2006年，国泰全资收购了港龙，港龙航空改名国泰港龙，连标志性的龙logo都换掉了。

纵容乱港员工，英籍总裁下台

香港回归后，虽然港英政府走了，但国泰航空仍然保持着自己的垄断地位，同时身为英资公司的国泰最大的愿望就是大英能回来重新罩着它。因此它在19年乱港风波中的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年7月26日，国泰航空空服协会就煽动国泰员工在香港国际机场航站楼进行示威活动。7月28日，中环骚乱，国泰航空的一名副机长廖颂贤直接参与了bl占中活动，被香港警方逮捕。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还可以说是廖颂贤的个人行为，可是在他被保释后，当时的香港法官竟允许他在工作状态下离港，而国泰航空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允许廖颂贤照常执行驾驶任务。

这其实是不合常规的，一般这种因bl行为进了警局的机长是要被停飞的，可国泰航空竟没有对廖颂贤做任何处分。国泰对乱港行为的态度由此可见一斑。

当时国泰航空的CEO名叫何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廖颂贤的毫发无伤使得国泰内部的乱港分子们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19年8月初，香港警察前往成都参加活动，乘坐的是国泰的航班。一名国泰员工竟然在社交媒体上公然晒出警方的航班信息。

身为航司员工，这种泄露乘客隐私的行为按说应该是大忌，可这名员工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发在了社交平台上。其意图很明显，就是想让别人看了他发的信息后去骚扰。

这种行为毕竟犯了忌讳，因此很快引来了媒体的报道，国泰对此是怎么回应的呢？国泰官方仅仅发文表示“十分抱歉”。

国泰航空对乱港分子的偏袒可以说是十分明显了。

按说国泰身为一个航空公司，遇到这种泄露客户隐私的丑闻应该是高度重视，应该不惜花大价钱公关，抓住大众仅剩的好感度，可国泰却轻描淡写，毫不在意。偏袒包庇之下，国泰员工中的乱港分子也越发猖狂。

一次乱港分子“黑衣人”在香港国际机场集会示威，正赶上一架国泰的航班飞抵该机场，降落前，机长Willie Chan在机上广播中公然表达了自己的政治立场:“请乘客留意，香港国际机场的接机大厅，现正举行集会……如果你想了解香港更多，欢迎与他们交谈一下。”

这些乱港分子在做这些事、发表这些言论的时候，似乎全然没意识到自己在被境外势力利用。同时，国泰航空的所谓工会也在各种乱港集会中十分积极地到处张罗。

7月26日、8月5日的香港机场罢工，就是国泰空服工会及国泰港龙空服工会组织的。其中国泰港龙工会主席施安娜，还是乱港分子所谓“真揽炒十步曲”计划的积极参与者。

鉴于国泰员工的种种乱港行为，以及国泰航空对乱港员工的包庇纵容，中国民航局终于出手，对国泰发出了重大风险警示。

然而以何杲为首的国泰高层无动于衷，似乎没拿民航局的警告当回事。

民航局直接下令禁止国泰航空未报备的航班进入内地领空——这回是动了真格，一架国泰的航班已经飞在了半路，硬是被逼得原路返回。

直到这时，国泰的股东们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是在玩火。国泰做为一家香港的航空公司，内地的生意是他们营收的主要来源，真要是失去了内地航线，国泰只有等着倒闭的份儿。

意识到事情不妙的太古财阀赶紧把何杲、卢家培等国泰高管推出来顶锅，8月12日，何杲在社交媒体上公开发文表示国泰不支持乱港分子，并表示自己将为之前的纵容行为负责。

8月16日，何杲、卢家培纷纷辞职，邓健荣接替何杲成为国泰的CEO。

据香港媒体报道，何杲和卢家培此前不但包庇参与bl集会的员工，而且在民航局要求提交一份不可靠名单时拒不提交。

至此，虽然国泰表明了不再支持乱港分子，但此前的种种行为，已经让明眼人看清了它的反中面目，国泰的“悔改”可以说为时已晚，整个2019年下半年，国泰航空的业绩都十分惨淡。

大规模裁员，5000空姐失业

2020年，新冠疫情突然爆发，所有人都被打了个猝不及防。

2月，内地疫情最严重之际，国泰航空的一帮员工不想着为同胞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反而再次搞事，以罢工的方式要求公司对中国内地全面断航，避免新冠病毒输入香港。

曾经是国泰飞行员的泛民派议员谭文豪也出来大放厥词，表示：“现仍有不少内地人透过本港转机到外国，形容本港已经成为‘播毒中转站’……要求全面停飞内地与香港之间的航班。”

然而仅仅几个月之后，内地通过坚决的防疫政策成功实现了动态清零，反而是欧美国家疫情泛滥。当初那些叫嚷着停飞内地航班、不让香港成为“中转站”的人，这会儿突然哑巴，没有一个站出来呼吁停飞欧美航班，防止疫情输入内地。

当然，此时他们呼吁什么已经不重要了，疫情冲击之下，各国的民航业都受到了严重影响，国泰也不例外。

2020年上半年，国泰航空收入仅276亿港元，下滑幅度达到48%，国泰的高层当时预计，这种情况一两年之内都不会缓解。

没有客流，飞机却依旧得养护，员工的工资也得照开，据邓健荣的说法，国泰每个月的现金消耗都达到15~20亿港元。

不知此时的国泰航空有没有想起当年被他们打压的港龙航空，这种没有生意每天赔本的感觉，国泰也终于体验了一把。

香港政府为了保住这家本土航空公司，于当年6月对其进行了注资，但节流的问题不解决，光靠注资也救不了国泰。

2020年国庆期间，按说内地疫情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跨省旅游也都恢复了。可大陆访港的客流却比往年同期下降了99%，八天里只有一百多内地人到港。

天天赔本赚吆喝的国泰最终于10月21日提出大规模重组和裁员。

国泰在全球范围内共有3.5万名正式员工，此次裁员的规模为5900人，其中5300名都是驻港员工。

邓健荣在内部公开信中表示裁员的决定令人痛心，被裁的员工将会收到公司的短信通知。而没有被裁的员工也不是不受影响，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被公司要求更改聘雇条件，说白了就是降薪。

这些人一般都是飞行员等高技术工种的员工，原本他们都是各个航司的抢手货，很少有降薪的时候，可如今全行业萧条，他们也失去了跟资方谈判的筹码。

仅仅裁员还不够，邓健荣同时宣布，将停运国泰航空的全资子公司国泰港龙。

就这样，港龙结束了它35年的历史。

经过这样一番操作之后，国泰总算暂时稳住了根基，一时间它的股价还涨了一波。

可那些失业的员工可就惨了，这5900名员工绝非都是乱港集会的参与者，此时却为乱港分子的行为买了单。

这些失业人员中很多都是空姐，而失业之后，她们的境遇也是各有不同。

例2022年4月，就有港媒报道，一名前国泰空姐被发现自缢身亡。

原来她自从失业后，没有找到理想的工作，本就很沮丧的她又发现相恋多年的男友劈腿，双重打击之下她选择自寻短见。

也有成功开启新生活的空姐。一名原本在国泰工作13年的空姐Isabel，失业后修读了产前产后护理文凭，学习孕妇按摩、催乳、扎肚和陪月等课程。

如今她成为一名产后护理师。她很喜欢现在的工作，“产后私人助理的工作挑战度高，较以往更有满足感”。

国泰航空在经历了这番“教育”之后，很多方面也大有改观。据乘坐过国泰航班的人的说法，当时国泰的空乘以及地勤服务人员对大陆乘客的态度是很恶劣的。

但今年来服务态度大有好转，甚至连空乘人员的普通话都变好了。

之所以发生这种变化，也跟国泰高层发现西方人其实靠不住有关。今年俄乌冲突以来，美国“号召”全世界孤立俄罗斯，起初国泰积极响应美国号召，更改大量航线，宁可绕路也不进入俄国上空。

这使得纽约至香港的航线变成了全球最长航线，长达16618公里。可这么做之后，美国对国泰并没有任何表示，白白让国泰多消耗大量人力物力。

因此就在不久前的11月1号，国泰正式恢复极地航线，在俄罗斯远东地区上空飞过。对此，美国的反应是制裁国泰，要求美国航空公司不再与国泰进行代码共享。

近期，国泰航空又启动一项全面招聘计划，以满足公司未来18至24 个月的营运需求，目标是增聘超过4000名前线员工，包括于2023年底前增聘700名机师（当中300名为直接录取机师及400名见习机师培训计划毕业生）。

参考资料：

国泰航空总裁邓健荣：裁员令人痛心但必须，为此深感抱歉 界面新闻 2020